《断刃》第八章 《国际人权实践》

“艾莫”族改变了地球,但是也变得更加自大和狂妄了,他们妄图征服整个银河系。当他们的“太空舰队”飞抵一个他们探明无人的星球时被隐藏在那个星球暗处的另一个种族“多莫”族击败了,“多莫”族的军队随着“艾莫”族的“残兵”来到了“艾莫”族的母星。“多莫”族占据了“艾莫”族的星球,只有“艾莫”族的一小部分人免于被殖民的命运,因为他们逃到了“艾莫”族母星的一颗卫星上。

“艾”、“多”、“莫”,这些简单的“发音”竟是不同文明程度的种族共有的“音”。

带着“艾莫”族逃到卫星的首领叫做雷克,他原是“艾莫”族母星卫队的一名指挥官,当“多莫”族的军舰进攻“艾莫”族母星时,他正驾驶战舰在卫星附近巡逻,在击落一架追击从“艾莫”族母星逃出来的运输船的“多莫”族战舰后,雷克和这艘运输船上的一千多名“艾莫”族族人侥幸逃过一劫。雷克他们来到的卫星是一颗只有不到“艾莫”族母星百分之一大少的星球,而且这个星球对“艾莫”族人来说宛如死星,因为这里能接收到的太阳辐射只有母星的万分之一,这意味着雷克这伙人不仅需要重新在卫星建立文明,还需要解决他们赖以生存的能量来源的问题!

雷克和他的“艾莫”族族人在卫星建立了一个流亡政权。这个政权将雷克带领着的一千多名“艾莫”族族人分成四个阶级:管理者、守卫者、工人和商人,并根据各个阶级承担的责任及劳动强度分配这个流亡政权占有的资源、社会地位和尊严。管理者由雷克和他的几个同样是“艾莫”族母星卫队战士的心腹构成,他们负责分配太阳辐射资源、管理人口、维持社会治安。出乎公平分配资源的需要及保护他们在母星上幸存族人的需要,他们用代号称呼彼此。管理者的代号以A开头。守卫者由雷克从卫星上幸存的“艾莫”族族人中挑选,他们数量为两百人,在社会地位、资源分配上仅次于管理者,属于这个流亡政权中的特权阶级,他们的称呼以B开头,主要职责为通过武力维持社会秩序及镇压卫星上反抗这个流亡政权的“艾莫”族族人。而工人则是卫星上幸存的“艾莫”族族人中的大多数,他们大约有一千人,主要职责为收集太阳热辐射及从事在卫星建设、生产等各项工作,虽然他们人口占多数,但是他们能从这个流亡政权获取的资源只有资源总额的20%,他们彼此称呼的开头是C。而商人则占人口中的极少数,只有几十名,他们负责与管理者、守卫者与工人进行交易,和他们互通有无,他们每人的资源分配和工人阶层一样,彼此称呼以D字母开头。

雷克和他的心腹们商讨完这个流亡政权的阶层划分和社会资源分配问题后,摆在这群统治者面前的一个重大难题就是怎样获取这些分配给各阶层的资源。现在雷克只有一台从战舰上拆卸下来的可以在太空中收集太阳热辐射的设备,这台设备如果全天24小时都在运作则可以满足这一千多人60%的太阳热辐射需求,但是由于他们害怕被母星上的“多莫”族守卫发现他们在卫星上的行踪。他们一天只能卫星背对着母星的部分建设定居点而这意味着他们要跨越半个卫星才能到达能够收集太阳热辐射的地区,而且为了防止被不时出现在卫星上空的“多莫”族舰队发现卫星上存在生命的迹象,他们收集太阳热辐射的设备还不能全功率运转。这样一来,以他们现在的设备他们只能满足管理者们制定的资源分配的80%。虽然他们有建造收集太阳辐射的技术,但是他们还需要在卫星上收集资源去提炼建造设备的各种原料,更不说打造部件所需的资源。

雷克他们在卫星上建立的社会就像是一个简单而粗糙的流亡社会,雷克等管理者执行了一周他们制定的分配资源的标准后,商人就成为了他们统治这个流亡政权的工具。从此,雷克建立的流亡政权的统治之下只剩下两类人,一类是享受着高资源配给的统治者,需要他们能分配到的资源同样不足以满足他们的全部太阳热辐射需求,但是他们的境遇比被统治者工人阶层好太多。工人阶层勉强只能分配到他们维持生命所必需的太阳热辐射的50%,这意味着长此下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工人阶层的人口将会大幅度锐减。而商人阶层,他们不时同样只能获取维持他们生命所需的太阳热辐射的64%吗?因为掌握着武器的守卫者阶层也仅仅只能获得维持他们生命所需的太阳热辐射的80%,虽然按照规则,他们能获取刚好维持他们生命所需的全部太阳热辐射。因为守卫者不能获取他们所需要的太阳热辐射,他们和商人合作,他们默许商人们设法获取100%的太阳热辐射,而前提是守卫者们要获取150%的太阳热辐射。那为什么工人阶层满足于这不能维持自己生命的太阳热辐射的分配方案?因为守卫者们有工人阶层所没有的武器,管理者有工人阶层所没有的威望和分配资源的权力。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工人阶层依附于社会中的极少数的管理者,他们渐渐赢得了生机,获得了比工人阶层中的其他人更加多的太阳热辐射,而那些不愿意与管理者合作的工人阶层则依附于守卫者,他们通过性等形式和守卫者们交换维持他们所需要的太阳热辐射。而死在路边的永远是工人阶层中不愿意和这个流亡政权合作的大多数工人。

雷克“身边的人”占有了越来越多的资源,因为他们需要养活那些依附于他们的工人和守卫者,他们不断怂恿雷克将社会资源往管理者、守卫者和商人阶层倾斜,理由是现在卫星上的流亡政权不需要那么多的工人。而雷克反问他身边那群代号A字母开头的管理者:“那剩下的工人阶层?”。对此,他们沉默了。但是雷克最终还是不得不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哪怕他这样做都不能使管理者阶层和守卫者阶层满足,而得不到需求满足的管理者和守卫者则依附于同为管理者的二号人物、三号人物,他们渐渐地有了取代雷克的政治能量了。将资源往管理者、守卫者倾斜后,雷克在流亡政权中的势力也得到了扩张。面对流亡政权中的政敌,他准备动手了。雷克的政敌之一A2,由于确信自己在母星上的族人没有被清洗,因此一直主张派人回母星与母星上的“艾莫”族族人联络,但是由于雷克等人担心贸然联络母星容易引起“多莫”族加大对母星附近的星球的搜查,很容易暴露卫星上存在的流亡政权,因为此被雷克等主张在卫星上独立发展的管理者和守卫者打压,但是由于A2的主张在管理者和工人阶层也有一定的支持,所以雷克一直没有处理A2,就怕动摇流亡政权的统治基础。雷克的另一个政敌就是A3,他主张处理商人阶层,要根据劳动强度分配热辐射资源,而商人阶层由于付出的体力劳动远低于工人阶层所以一定要遏制商人阶层过度享有热辐射资源的现象,但是由于商人阶层已经成为了雷克政权统治这一千多名流亡到卫星上的“艾莫”族族人的工具,雷克也需要通过这些商人才能获取更加多的热辐射资源,所以A3的主张在管理者阶层和守卫者阶层没有太大的支持,相反他的支持者主要集中在工人阶层,但是正因为如此,A3并不是雷克的头号政敌。

影子之国有一个议会,不,不能说是议会,只能说是公民大会。但是影子之国的公民大会充斥着荒唐、暴力、饥饿与死亡,唯独不见的是民主。那里有武器精良的士兵,有随时会因为饥饿而晕倒的公民,有因对管理者提出的议案提出反对意见而被当场逮捕或直接击杀的平民,更有提高管理者和守卫者的太阳辐射摄入量的荒唐法案。对了,那个提高管理者和守卫者的太阳辐射分配量的法案在以饥肠辘辘的普通工人阶层的高比例赞成之下通过了,而管理者中竟然有少部分人明确地对这个法案提出了反对意见。事实是提出反对意见的他们就是A3的追随者。

通过提高管理者和守卫太阳辐射摄入量法案的那天,雷克心不在焉,他在法案通过后就早早地离开了公民大会。不一会之后,A2及他的追随者也紧随雷克其后离开了议会。

A2带着自己的两个追随者来到了分配太阳辐射的机器之外,那里有一名专门负责管理太阳辐射输出量和管理平民阶层和守卫者分配太阳辐射秩序的低级管理者。A2来到机器时,这个低级管理者正在机器外来回徘徊。A2没有和他打招呼,径直地朝机器走去。出乎A2的意料,那个低级管理者竟然将他拦住了。A2瞥了一眼为了确保每个人都能获取影子之国政府制定的太阳辐射分配量而专门设计的显示有太阳辐射输出量的显示屏。

A2对低级管理者说:“谁在里面?现在在机器里面的人吸收的太阳辐射量竟然比雷克的还高?”。

低级管理者只是拦着A2,但是并没有回答A2的问题。这显然已经惹怒了A2和他的追随者们。

“这不是违反规则吗?”、“谁在机器里面?再不出来就要开枪了。”。

A2的追随者鼓噪起来了。

“是我!”,雷克本想再摄入一些太阳辐射,但是机器里面的他还是不得不从机器里出来,安抚一下机器外的A2的追随者。

看到雷克从机器里走出来,A2和他的追随者们瞬间安静了。

刚出机器走出来的雷克,手里拿着一把激光枪。他睥睨着自己脚下的众人。

“这次我摄入的太阳辐射比规则多了一点,明天我不来摄入太阳辐射了。”,雷克转过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低级管理者说。

“是的。”,说罢,低级管理者在显示屏里明天摄入太阳辐射的名单里划去了雷克的名字。

“哼!”,雷克没有理会A2和他的追随者,独自离开了现场。

而A2和他的追随者们则在低级管理者的安排下,逐一走进了机器。

雷克说是这样说,但是他每次摄入的太阳辐射量都比规定的数量高。为了弥补雷克造成的太阳辐射量的亏空,那个可怜的低级管理者只能每天少安排几个平民摄入太阳辐射,但是少摄入太阳辐射的人终究还是要那个低级管理者想办法安排将少摄入的太阳辐射补回来,只是他又有什么办法?雷克造成的太阳辐射的亏空越来越大,直到那个低级管理者受不了了,他下定了决心,走进了雷克的“统治者”办公室。

雷克听了那个低级管理者的来意后,将自己的一名亲信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雷克当着自己的亲信对那个低级管理者说:“你,跟着这个低级管理者去机器那里,你这两天不要去摄入太阳辐射了。”。

低级管理者听了雷克的话后,没有跟着雷克的亲信一起走出办公室,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雷克面前。因为这种事情他见到太多了,不止雷克,A2,A3也发生过这种事,那些管理者怎么会不摄入太阳辐射。

雷克站了起来,他拍了拍那个低级管理者的肩膀,“你知道管理的意义在哪里吗?”,雷克对一动不动的低级管理者说。

“在于权力,在于忠诚。”,低级管理者目视前方,坚定地回答了雷克的话,因为这句话正是雷克向影子之国的管理者和守卫者灌输的一个政治口号。

“去吧,我想你已经知道怎样做了。”,雷克对那个低级管理者说。

走出雷克办公室的低级管理者和雷克的亲信一道走进了平民区,他们确实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弥补雷克的亏空了。饿死的人每天都有,饿死前的那一天,他们吸入太阳辐射又有什么意义?

有一天雷克和几个管理者和守卫者准备视察工人阶层聚居的平民区,恰巧遇到A2从平民区出来,他们尴尬地相视一笑。雷克知道清算A2的时机到来了,因为A2违反了管理规定,按照管理者制定的规则,A2必须要离开管理者阶层,成为一名工人,而这对A2来说一定意味着在短期之内死亡。于是A2决定反抗,他联系了支持者,虽然这些支持者中的大部分已经转向了支持雷克,因为A2的行为意味着他私下将更多的紧缺的热辐射资源转移至工人阶层中的少数人,间接地迫使这些A2曾经的支持者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热辐射资源转移至工人阶层中自己的情人的家庭。生存还是死亡,如果两种选择带来的结果都必然是死亡,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生还机会更加大的一种?A2带领支持他的少数守卫者反抗了雷克对这个流亡政权的统治,虽然A2失败了,他因寡不敌众被雷克的支持者们击败。但是他也成功了,他动摇了雷克的统治,因为混乱之中,支持A3的一伙人抢到了一台发报机并偷偷地将其隐藏起来。

雷克的支持者们自然也注意到被重重看护的战舰缺失了一台重要的发报设备,那是A3的支持者趁乱冲进战舰抢走的重要设备。但是现在A3的支持者们和守卫战舰的守卫都将发报设备的丢失归咎于当时冲进战舰的A2的支持者,而雷克确实在所有的住处都搜寻不到这台丢失的发报设备的踪影。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知道自己统治地位将要不稳的雷克带着几名管理者亲信来到了卫星面朝母星的一侧。没想到短短的时间,母星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灯火璀璨,全然没有了被战火侵袭的影像。雷克问他的亲信:“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和母星上的“艾莫”族族人联系吗?”。大家都摇摇头。一群在母星上担任普通职位的普通守卫者,跟着雷克在卫星建立了流亡政权,享受着母星上享受不到的社会地位和尊重,他们会甘愿放弃卫星上的一切?哪怕卫星上他们能获取的热辐射资源仅仅能维持他们的生命。

雷克和他的亲信回到基地后,立刻着手制定更加向管理者和守卫者倾斜的热辐射资源分配政策。因此,工人阶层能获取的热辐射资源越来越少了。而A3也在自己身为工人阶层的情人的劝说之下,拿出了发报设备。他们威胁雷克和雷克的支持者们:“不放弃这个政权,他们就主动联系母星上的文明。”。雷克没有妥协,雷克的支持者和A3的支持者在卫星上的基地展开了激烈的开火。瞬间,基地这个曾经作为“艾莫”族在卫星上建立政权的象征的建筑就被战火所毁灭,在千钧一发之际,A3联系上了母星上的文明,然后他就被雷克开枪射杀了。发报机传来叽哩哇啦的声音,直到雷克用炸弹将这台设备摧毁。

“多莫”族的军队抵达卫星上空,他们带走了愿意回到母星生活的“艾莫”族工人,而不愿意离开的“艾莫”族族人则死于战火之中。

雷克在母星上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他不愿意回到母星上,不是因为回去母星就意味着要过被奴役的生活,而是因为自己背离了自己在母星上的家!

姜云漫在孙女的搀扶之下来到了那个不是自己故乡的精神故乡,她望着眼前的那片海对自己的孙女说:“以后台湾就是我的家乡了,两岸有一统的那一天,我也会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少数人了。”。

这一湾浅浅的海峡带给台湾人民带来的不是心灵上的安宁,而是更加的躁动和不安,只有外乡人,只有对台湾无牵无挂的人才会因这道“防线”而感到内心的宁静。

那是一头鲸,她从水底一头扎进鱼群,血盆大口瞬间吞噬了无数条小鱼。那是一头鲸,她从鱼群中穿梭而过,一头跃出水面,出现在姜载镕和超感侠面前。她游近姜载镕,在姜载镕的抚摸之下,她格外温柔。不一会,姜载镕示意她游向姜云漫。小艇之上的姜云漫挣扎着要像姜载镕一样抚摸那头被姜载镕抚摸过的鲸,脸带恶意。只是,在姜云漫的手快要接触到那头鲸的脸颊时,姜云漫的手停住了,因为姜云漫感觉到她面前的这头鲸正在阻止她,虽然那头鲸一动不动,但是还是以1cm接着1cm的距离阻止着姜云漫的抚摸。那头鲸终于潜入深海。



第八章 海里的纸飞机

在那所小有名气的私立高中,一个普通的班级里的同学往往根据家庭背景和学业成绩自然而然地形成几伙人,一伙是学习成绩很好的“优秀学生”,一伙是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家庭环境很好的“普通学生”,还有一伙学生,往往是班级里的极少数,他们家庭背景一般学习、成绩一般、交流沟通能力也一般,更可能是班里少数几位少数族裔。金镇海就属于后者,成绩一般、沟通交流能力也一般,坐在班级里“阳光都照射不到的位置”的美籍韩裔。他通过严苛的考核,成为了班里少数几位靠着奖学金入读这所小有名气的私立高中的学生之一。这一天课堂上,老师逐一派发课程作业的成绩单。金镇海不动声色地眯了一眼课桌上的成绩单,发现自己在这入学以来的第一次测试中拿了一个B,他深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不敢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因为他自从进入到这所私立高中就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他将自己的双手伸到课桌的抽屉里,用右手大拇指的指甲不断地划自己左手食指的皮肤,因为剧烈的疼痛总能让他保持清醒。这一堂课就这样快速地被金镇海略过了,老师说什么他都不再在意了,他只想下课拿着试卷去教室休息室问清楚,为什么他这个通过高分数进入到这所私立高中的学生会在这样简单的课程作业中拿到B这样一个普通的成绩。

下课后,金镇海就尾随老师离开了课室,而课室之内,一大群同学围着白人Louis在讨论这次课程作业。

休息室内,金镇海低着头问老师为什么这次课程作业自己的成绩只有一个B,因为他是高分进入这所私立高中的优等生。老师看了一眼金镇海拿着的试卷,然后她对金镇海说:“你的课程作业引用过多了,然后又没有明确的观点,B这个成绩是合理的。”。朴镇海显然不满意老师的这个回答,因为这份课程作业他用心、认真地准备了好几天,他继续问老师:“引用过多为什么不好?”。老师反问朴镇海:“你对这次的课程作业的体会、感受是什么?”。金镇海指着课程作业逐一指出他的观点和论据。老师摇摇头,她用鼓励的语气对金镇海说:“金镇海,你的表现很优秀,但是这不是你的观点,这些是网络上的观点,你只是从网上将他们摘录下来而已。我需要的是你自己对这件事的独立思考后的感受。”。朴镇海反驳老师的话,他认为网络上的观点就是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不,网络上的观点只是网络上的观点,那是超越你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观点。你能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思考过程?”。金镇海又低下了头。老师问:“金镇海。你还记得我们入学考核时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理解我们学校的校训。你现在还记得我们学校的校训吗?”。金镇海还是默不作声。老师继续对朴镇海说:“考试成绩是考试成绩,我不是在否定你的考试成绩,但是我们学校的教育是希望你能养成独立思考的能力。”。金镇海略显激动地问老师:“我来这所高中是来受辱的吗?”。老师以坚定的语气说:“不,不是这样理解的,你狠优秀,我很认同你。”。金镇海抬起头,他偷偷瞟了一眼老师:“那Louis为什么能拿到A?”。老师打断了朴镇海的话,她不希望再和金镇海在班级同学优劣的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对金镇海说:“不要和其他同学比较,你和他在老师眼里都是平等的。”。朴镇海开始质疑老师了,他问老师:“为什么我从同学们口中听到的本次课程作业的观点和我的差不多,但是他能拿到A?”。老师反问朴镇海:“你现在知道以后要做什么样的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了吗?”。金镇海点点头,因为这是他最有把握回答的问题,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名投资银行家,摆脱自己那个经营小生意的原生家庭。老师望着金镇海,她向金镇海解释道:“金镇海,你错了。你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但是Louis他们还不知道。不是说你课程作业引用得不对,而是你要有自己的理解,你将自己的人生写进你这次的课程作业了。Louis的课程作业的观点可能不是很新颖、独到,但是他有自己深刻的思考过程和解决问题的思路。我们结束这次谈话吧,你这次课程作业的表现也很好,我很期待你下次的表现。放心,这次课程作业的成绩对你年终考核的影响很低。”。金镇海不愿意就此结束,他希望老师告诉他提高独立思考能力的方法。Louis他们有参加小区活动的渠道,老师也答应有机会就介绍金镇海参加一些课外活动。书本是不会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的。

进入这所小有名气的私立高中的第一年里,金镇海也断断续续参与了一些小区组织和社会活动,但是他感觉对他独立思考的能力提升并不大,当然了他对社会的认识深化了。这一段时间之内,金镇海也曾委婉地对自己做小生意的单亲母亲赵蹙然表达过毕业后报考军校的意思,但是蹙然希望他再考虑一下,毕竟进入这所私立高中并不容易。金镇海他确实需要好好珍惜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但是在美国改变金镇海命运的途径还有其他,但是读名校本科,毕业后进入金融行业或者咨询行业或许是最快的快捷方式了。

那一年暑假,金镇海通过自己努力争取到一个去加沙参与人道主义援助的志愿者机会。刚刚年满十六岁的他和其他中学生一起拖着行李走进了加沙地区。满眼的瘦骨嶙峋、惨无人道的孤儿买卖,加沙之行对金镇海的震撼比上一次他从流媒体平台看美剧《民权》时看到的一群被南方军“关在”维克斯堡里的饥民冒着炮火在被联邦军用大口径火炮轰成废墟的断壁残瓦中寻找零星的食物残渣还要惨烈。

刚抵达加沙的第二天,金镇海就穿着统一的服装,跟着领队一起参与了人道救援物资的派发。伴着远方不时传来的枪声,金镇海掂着大勺,往倔强地伸到自己面前的一个个盆子倒稀粥。金镇海勺子里的稀粥就是那一个个瘦弱的身躯背后的家庭一天或者好几天的口粮。金镇海用自己16岁的身躯,顽强地将勺子伸向那一个个盆子,他尽力地掌控着勺子,试图将自己勺子里的稀粥更平均地分到自己面前的每一个盆子。只是,金镇海分稀粥的动作太慢了,他面前聚集的前来领取救援物资的加沙群众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躁动。正当远处的士兵也注意到这情况,试图前来进行干预的时候,金镇海身旁的领队一把夺过金镇海手中的勺子,他熟练且快速地将桶子里的稀粥分到正在聚集的加沙饥民。“轰”,不远处,一枚从加沙城发射的火箭弹又被拦截了。“生如冬虫,灿若夏花。”,被拦截的导弹碎片像“打铁花”一般散落到地面,伴随着饥民的四散。团队里的一个女孩子走到金镇海身旁,拉走了正在望着远处的“烟花”发呆的金镇海。“我连分稀粥都做不好吗?”。

金镇海和女伴离开了分发救援物资的市场,他们趁着领队不注意偷偷地溜进了加沙城。他们从市集穿梭的人流中观察着加沙,从那一道道虚掩的房门中窥探加沙人的生活。突然,金镇海发现自己从地球母亲的怀抱中,得到的太多了。金镇海,他在一户门后还有一个饥饿母亲和一个瘦如制片的小孩的房门前放下了某品牌的巧克力棒。

晚上,金镇海他们在“酒店”用餐后就偷偷地溜到海边,他们住进了帐篷,那顶白天存放救援物资的帐篷。几个未成年的美国年轻人在畅谈着自己的人生、他们的希冀和愿望。按照计划,他们明天,也就是到达加沙的第三天的晚上,他们就要离开加沙,前往约旦河西岸了。

躺在沙滩上的金镇海和他的同伴们说着自己父辈的故事:

“金教授、朴少尉一行人走进了韩城街头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金教授不等他的女学生介绍朴少尉这个来自军队的新朋友就率先打开了话匣:“朴长官,请不要为你弟弟的事情难过。你弟弟的事情我会尽力联系律师起诉那家黑心的工厂。话说回来,听说朴长官明年就要退伍了,未来的工作计划是?”刚刚落座的朴少尉露出错愕的神色,他似乎被金教授的开门见山式问话震惊了。金教授补充道:“朴长官,别紧张,今晚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早进入今天谈话的主题吧。”。朴少尉点了点头:“谢谢金教授的好意,我替还在医院住院观察的弟弟谢谢你。我明年就要退伍了,现在还没有未来的计划,不知金教授有何指教。”。金教授微微地说了声:“没有计划就好,不知道明年是不是就能推翻军政府。如果朴长官愿意,明年退伍就加入到我们的组织吧,朴长官的意下如何?”。朴少尉稍微思索后回答:“好,我们开始吧。”,说罢朴少尉起身离席关上包厢的房门。金教授对坐在身旁的女学生嘱咐道:“好好记录朴长官的话,然后向学生们说明这些情况,让他们了解自己国家的真实情况。”。朴少尉早已做好了心理,他向金教授和女学生鞠了一躬。金教授举起手,激动地鼓掌:“朴长官,多说一些发生在你自己身边的事情,最好是你亲身经历的那些。”。

朴少尉向金教授一行人娓娓道来了他那失败的仕途之旅:“我从军校毕业后就被分配至陆军某团,现在已经十多年了,按照陆军团的传统我最起码应该晋升至陆军中尉,甚至是上尉。但是由于我没有加入直辖上司所属的派系,上司对我的怨气似乎越来越大了。他不断挑剔我的工作,似意我加入他的派系,但是由于机缘巧合,我从战友中了解到一心会正在做大,而且高级军官们也已经有了政变的谋划,于是就没有参加上司所属的派系,而我上司所属的派系正是现在朴总统亲信的派系。有一段时间我感觉到上司对我的敌意似乎消失了,我和他面子上都能过得去,但是后来可能他发现我在军队中长期服役的企图,他就继续想法设法拉拢我,他将我从一线部队的指挥官位置调整到所属部队的后勤岗位。按照惯例我每个月能得到一份“月子钱”,但是上司故意在聚餐中和后勤同事们说我能得到两份“月子钱”,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同事们开始与我若即若离,说我依仗资历,既无派系背景又无实际的工作业绩。我当时其实已经想投靠我上司,一则虽然一心会等军内势力已经做大,但是我也快退伍了,现在投靠上司哪怕一心会上台后我也没关系,朴总统的“汉江奇迹”还能最起码让他做一两届韩国总统,二则上司确实对我不错,而且那时候同事们都在排挤我,我不投靠上司借助他的势力很难在后勤工作中创造业绩,而没有业绩又很难获得晋升机会,而且会导致同事们变本加厉地以我仗着军中资历为借口排挤我。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没有投靠上司,因为那时候韩国社会的学生运动已经抬头了,军校学生中也出现了对朴总统贪腐的不满。现在的我从军旅生涯中解放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请金教授和学生们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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