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姜建终于在饭局之上见到施中德和方文。饭桌之上,身坐主位的方文率先发话:“尹地方长官,听说你们郡里警局局长和“新移民妻子”嫌疑人违规接触的案件,监察院跟进了?”。姜建点点头:“是的,这几天监察院就会把调查结果向社会公布。”。方文摇摇头:“尹地方长官,你知道吗?金先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涉及“新移民妻子”的事可大可小,有些事情如果未到揭露的时候,还是要缓缓。”,姜建笑了笑:“金先生还记得我哈,上一次和他谈话还是几年前他来郡里考察。”。方文见姜建还是那副事不关己、不置可否的态度便对姜建再进行试探:“尹地方长官,你知道吗?现在我们韩国与朝鲜的关系那么紧张,“新移民妻子”的事情这么敏感,一旦处理不好会影响几年后的总统大选,到时候你要负这个责任?”。姜建苦笑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脸真诚地望着方文:“方师兄,“新移民妻子”的配偶也是韩国人,韩国人不需要关心韩国人的感受吗?”,方文见姜建态度有所缓和,便接过姜建的话:“那尹地方长官今天是坐豪华小轿车到饭馆?”,姜建又笑了笑:“不,我今天坐公务车到的。因为刚好也想和方另一地方长官谈一谈农协的事情,所以不算公交车私用吧?”。听罢姜建的话,方文明白姜建还是他眼中的那个草根,他没有接过姜建的话,拿起酒杯向施中德敬酒:“师弟,农协的事情对不住了,我听秘书说你躲到了首尔,在那里一整周了,为什么到首尔了还不找你嫂子?我这里向你赔罪了。”,施中德诚惶诚恐地起身回敬了方文一杯:“方师兄,我是被逼债去的首尔,怎么敢找上您,农协的事情我办事不力,自罚一杯。”。方文干完手中的那杯洋酒,自顾自地坐下了,他背倚椅子,用不屑的预期对姜建说:“尹地方长官,施中德被敲诈的事情我来善后吧,不用劳你操心了。我在你们当地也有熟人,对方要10%股份,我看大可不必,给村民和那两个混混赔点医药费就行了。”,听罢姜建满意地点了点头。施中德眼见两人的表演,连忙向方文赔笑:“方师兄,姜建就是那样,这个人十多年都没有变化过。”。方文听完施中德的赔礼道歉,笑了笑:“施老板,这你就不懂了,不是什么事都要跟潮流的,我也想向尹师弟学习,就这样安稳地做个地方长官。说实话,跟着金先生这几年,我也有点疲倦了。”。听完方文的话,姜建轻蔑地笑了,他起身告辞。“姜建公务在身就先行离去吧。”,方文望着那晃动的酒杯,不动声色地说。
走出饭店的姜建没有坐上自己的公务车,他打电话召来了出租车,在出租车里的姜建望着车窗里逝去的光影,他知道三个人都没有变过。
王后临盆当天,朴金石带着宫廷侍卫冲进了王宫后院。那一天的朴金石,身着一身白袍,他左手一挥,李王和李王后即死于侍卫的乱箭之下,只剩下那个可怜的侍女,抱着李王后刚生下来的龙凤胎冲出了王宫。这个可怜的侍女以为自己逃脱了侍卫们的追捕,就放心地准备在大同江边用大同江水为这对刚刚诞生的王子和公主洗沐。突然这边侍卫们追踪到侍女的踪迹,侍女受到了惊吓,一不小心就将还未来得及用大同江水洗沐的王子连同婴儿盆推向了大同江,还未来得及侍女反应,王子就随着大同江水漂流而下。侍女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她只得抓紧时间为公主洗沐。终于,在侍女被乱箭射死之际,公主已经大同江水洗沐并随大同江水流而下。当天晚上,为搜索这场宫廷政变中失踪的几个大臣而焦头烂额的朴金石在大同江边发现了漂流到他脚边的婴儿盆,而盆里正是那个今天刚诞生的王子。朴金石辨认出王子身上的王家之物,他召唤身边随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现场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只有朴金石,面有难色,但是迟疑片刻他还是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宣布了一个决定,这个婴儿就是这个韩国古国现在的王,而朴金石作为已经被射杀的李王的宠臣,他要出任这个国家的摄政。朴金石没有对身边的众人多解释就策马回城了。或许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不适合做这个韩国古国的王,因为他作为一个平民,从一无所有到靠战功成为李王的宠臣,他靠的不是祖辈的父荫,而是贵族们看不上的自我努力,或许他的儿子,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朴金石心中的最适合做这个古国的王的人选,但是现实将会在不久之后让朴金石后悔他今天的这个决定,但是最起码今天,朴金石并没有后悔。
就这样朴金石躺卧在朝堂之上看着新王李幼主一天天长大的日子过了十多年,直到号称北方战神的北方游牧民族的王铁木真统帅十万少数民族战士陈兵于古国边境,这种恬静悠闲的日子才戛然而止。这十多年的日子里,那群朝堂里的大臣既是这个国家的重臣,又是朴金石小儿子朴平日的老师。朴平日这个勇武有力的壮小伙就在这群老师勤勉的教育中日复一日的学习治国理政,虽然不知这种教育的成果和意义何在,但是朴金石总能在老师们对朴平日的夸奖中看出大臣们对新王李幼主的轻蔑,一句“王座上的傻儿子是不是干得不行?”总是一场歌舞宴会的开场白。反观新王李幼主,不仅只是个呆坐在朝堂之上的玩偶,只能听命于摄政朴金石,而且他的生活都被朴金石人为营造的环境所控制,他的授业老师崔宏就是朴金石的亲信,他负责安排李幼主每天的衣食起居并且确保李幼主没有得到任何的受教育机会。实际上崔宏确实如此做到了朴金石的要求,他还安排自己侍从的女儿李小敏进宫服侍李幼主的起居并且时不时想李幼主王按时这个侍女是他的妹妹,李幼主王常常对此笑而不语,他只当是那些大臣们戏弄他的笑话之一。殊不知,这个侍女李小敏就是小王子李幼主失散十多年的妹妹,那个顺大同江水漂流直到被崔宏捡到并赠给他侍从作为养女的王后的亲生女儿。闲暇之时,朴金石就会在崔宏的带引之下来到崔宏找人假装的假公主的居住,只有当确认了假公主的落魄,朴金石才能心满意足地回去处理政务。
那一天,穿着破布烂衣、手持一根挂着三个骷髅头的拐杖的铁木真的使节来到了古国朝堂,朝堂之上满座皆惊。铁木真的使节向这个古国郑重地提出了三点要求:一、称臣、二纳贡、三和亲。对于朴金石掌握的这个古国来说,纳贡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朴金石掌握的额这个古国以商业发达文明,朝堂之上均是大地主,钱、珠宝对这群土财主来说不值一提,至于称臣与和亲就很难办到了。朴金石仔细地打量了铁木真使节一行人,他不敢得罪这群来自北方的战神,但是有些事情他和他的文臣们很难办到。正在朴金石思量之际,铁木真使节一行人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发话了:“我们的王铁木真希望听到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年轻人的话,而不是这位躺卧在朝堂之上,吃着葡萄的白衣老者的话。”。听到队伍中的年轻人的逼问,手持拐杖的使节态度更加桀骜了,朴金石对此笑而不语,他让铁木真的使节团先行回客栈休息,自己有些事还要和大臣们商议。
当晚,朴金石召集所有文臣武将在朴金石的家商讨对策,酒酣耳热之际,朴金石和大臣们进行了约定,为了显示古国对铁木真这个北方战神的尊重,一周之后在古国的贡院举行“比武招亲”,哪一家大臣的女儿胜出了比赛就要成为“和亲公主”嫁给北方战神铁木真。这群在宴会上摸着舞女大腿,手里端着美酒的大臣们没回到家就后悔了,但是摄于朴金石的权威和维持自己的权势,只得硬着头皮让自己的女儿应试,只是他们私下都嘱咐自己的女儿在比赛当天一定不能胜出。
一周过后,古国贡院,那个在朝堂之上逼问朴金石的年轻人,站在北方战神的战车之上率先进入贡院,只见牵引战车的战马都身披重甲而战车之上,除了领头驾车的车夫,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手持长矛和流星锤的蛮族战士。那个年轻人和朴金石对视了一眼,朴金石就示意“比武招亲”开始。“比武招亲”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是舞艺,第二场是声艺,第三场是笔试。首先开始的是第一场舞艺,欣赏到古国佳人们曼妙的舞姿那个伪装成使节随从的铁木真还是很高兴的,但是渐渐地他发现不对了,古国的“和亲公主”们跳的“霓裳羽衣舞”被这群“和亲公主”跳成个体舞蹈,而且“和亲公主”接二连三的倒地,渐渐地站在赛场上的“和亲公主”人数越发稀少。朴金石对此也心知肚明,他转过头对坐在自己身旁的北方战神的使节道;“怎么样?我们古国还是很崇尚武力的,但是我们更崇尚智力。这舞跳得不错吧?”。使节不露声色,没有接过朴金石的话,扭回头就继续观舞。随即,朴金石就让赛场上剩下的“和亲公主”进行第二场声艺比赛,铁木真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虽然铁木真不懂音艺,但是也听得出“和亲公主”们不是走音就是破音,连铁木真使者都扭头问朴金石:“这就是你们古国的公主?”,这回轮到朴金石笑而不语了。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三场笔试了,铁木真见到比赛时间过半,那些“和亲公主”们都少有动笔的迹象,越想越生气的他跳下自己的战车,大跨步走向赛场,他就近拿过一位“和亲公主”的试卷,看到试卷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他爆发了。他一把抱起这位“和亲公主”,一手举起这位“和亲公主”的试卷,他大声质问朴金石:“这就是你们古国的“和亲公主”,我不管她只能管你们一年平安,我明年再来。我就是铁木真。”。听闻此言,赛场一片大乱。铁木真则带着刚刚抓到的“和亲公主”回到了战车。正当铁木真意欲驾车冲出古国之际,站在观礼台上的李小敏大喊:“铁木真,放了她,我愿意做“和亲公主。”。铁木真闻言望向观礼台,只见李小敏站在小王李幼主身旁。铁木真忘了年轻的李幼主王和李小敏一眼,策马扬鞭,高喊:“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古国!”。
走出饭店的姜建没有坐上自己的公务车,他打电话召来了出租车,在出租车里的姜建望着车窗里逝去的光影,他知道三个人都没有变过。
第四章 米命
- 一个日本皇军小队长和几个日本皇军士兵站在一个农户的家门口,望着那个带着墨镜,身着西装的年轻人缓缓地走下从那辆小轿车。小队长朝这个年轻人努了努嘴,然后扭头望向身边的士兵:“是这个年轻人嘛?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平壤近郊?”,小队长身旁的士兵点了点头:“嘿,是这个年轻人,他们说是来这里和平壤的高中生一起拍电影。”。听罢,小队长似乎若有所思:“走我们进屋等他们。”。
- 餐桌之上,年轻人的随从还在摆弄他的黑白摄像机,年轻人见状咳嗽了一声,随从立即停止摆弄他的黑白摄像机,然后上半身直立。年轻人以似望非望地神态望着餐桌:“大日本皇军勇士们,动筷吧!”,小队长见状也做出了开餐的首肯。小队长似乎想对眼前这个衣着华丽,作派西化的年轻人作试探,他将手中眼前盛满大米饭的碗举至胸前:“好久没吃到过盛得这么满的大米饭,是王室?”,年轻人不动声色,他将筷子指向一粒从小队长碗里跌落至饭桌的米粒:“小队长,一餐一食当来之不易。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们辛苦了。”。小队长似乎还不罢休:“自由泰?”,说罢将筷子伸向餐桌中央的肉沫炒青菜。只见这个年轻人手一伸,用自己的筷子挡住了小队长夹菜的筷子。围坐在农户门外的日本皇军士兵见到这一幕纷纷停下了碗筷,屋里屋外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没想到,一分钟之后,小队长自己打破了这股紧张的气氛:“我们大日本帝国和韩国政府具有很深层次的合作。这碟肉沫端出去给坐在门外的勇士们吧。”。听罢,一个坐在门外的士兵随即进屋将小队长和年轻人面前的唯一一迭菜拿出去,年轻人的随从本想阻拦,不料被年轻人制止了。小队长望着这碟远去的菜,对眼前的年轻人作出了最后的试探:“你们明天还来吗?一会学生们来到,我们一起和他们玩玩?”。小队长的话刚说出口,一群高中生模样的学生们就来到了农户家门外,他们要完成他们日本老师给他们布置的课堂作业。几个来势汹汹的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将这伙有男有女的学生团团围困在中央。小队长知道门外的动静,但是他没有出言阻止,他想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小队长眼前的这名年轻人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问同样不动声色的小队长:“现在在韩国吃饭不需要花钱?”。小队长听言,噗嗤一笑:“我们大日本皇军有军票。”。年轻人没有接话,他转头吩咐坐在身边的随从放下一些韩币,然后就拿起放在餐桌上的墨镜,自顾自地走出了农户家。
- “放了这群学生,他们是我的朋友”,大日本皇军士兵望瞭望还在农户屋里吃饭的小队长。得到小队长首肯之后,这群韩国学生飞奔一般逃离了农户家。这时,小队长也从屋里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士兵正欲抬枪,向这个年轻人射出几个窟窿以示警告,没想到被小队长用手压低了枪口。
- “大东亚共荣圈万岁!”年前人在登上他那辆车之前高喊。
- 等车开动后,他在身边随从的手中写下了:“资助自由韩国人”七个大字。
- 小队长望着这辆在平壤市区都少见的汽车,对身旁的士兵们说:“如果再不能打通大陆线,我们可能要回日本老家了。”
- 1944年11月5日,平壤近郊,那个年轻人就是刚刚完成任务回到平壤的韩国光复运动的成员尹德安。
- 伊丽莎白脱去罩在头顶的灰白色长袍,走进了部落里的那顶小帐篷,帐篷之内的她还能听到帐篷之外的马蹄声,声声入耳,那是统治者的士兵巡逻的声音。“奶奶,为什么不能我们族人不能接受这些人的婚约?”,伊丽莎白问坐在火炉边正在煮茶的奶奶。奶奶没说话,她正眼望着伊丽莎白,过了一会才正色地对伊丽莎白说:“他们是统治者!”。得到答案的伊丽莎白起身对那厚实的用来遮挡中亚地区炽热阳光的灰白色长袍稍作整理便作势离开,不料竟被她身后的奶奶阻止。奶奶示意伊丽莎白坐到她跟前,将手放在她的手心上。奶奶问双眼紧闭的伊丽莎白看到了什么。伊丽莎白她看到了一个少女父母都死在了侵略者的烈火之中,罗马士兵将她抓住了额,但是因为族人攻击了已经抓住她的罗马士兵而侥幸逃过一劫。然后她和族人一起逃离了家园,一路东迁,他们越过了沙漠、来到了这条村子,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看到这里,伊丽莎白点头了。她理解奶奶了,她问奶奶:“奶奶,我看到的事已经发生了还是没有发生?”。奶奶反问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你应该反问为什么你会看到这些画面,和这些画面是否真实。抓紧我的手吧。”。伊丽莎白双手紧握着奶奶双手。这一次她又看到了不同的画面。伊丽莎白她看到了一个少女出现在一个满是灯红酒绿的霓虹灯的繁华街道。她是一个犹太人的家庭教师,她随一个犹太家庭来到了中国的这处对她来说的陌生城市,每周五天她要陪着这个犹太家庭的小孩阅读和写作,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使她感觉到疲惫。于是,那个周末,她走进了“夜平壤”,只是现在的伊丽莎白还不理解“夜平壤”这几个字的意思。她紧张地对奶奶说,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一个满是自己不了解的文字的地方。奶奶劝慰伊丽莎白不用紧张,继续看下去。她走进了“夜平壤”,坐在吧台上喝着威士忌。她看到一个身着西装的韩国人坐在吧台上,只是吧台的调酒师反复提醒他今天有日本皇军在场,让她赶紧离开,而这个韩国人对调酒师用英语对他发出的“警告”或者说“劝告”无动于衷,他还是那样坐在吧台上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的威士忌。而坐在台下的日本皇军看到这一幕狂笑不已。他们对着这个韩国人用日语表达着什么,或许是对这个韩国人坐在吧台的不屑或者是出现在“夜平壤”的不屑。同样坐在吧台上的伊丽莎白注意到他了,出于寻求刺激的目的,她走上前用英语跟调酒师说:“再给他来一杯威士忌。”,说罢就放下一些钱,笑着望着这个韩国人。不料正欲离开“夜平壤”的伊丽莎白被这个韩国人一把抓住芊芊细手。台下的日军看到这一幕,瞬间陷入癫狂,他们站起身为这个韩国人鼓掌,热烈的鼓掌声瞬间让这些日本军人成为全场的焦点。伊丽莎白一把推开这个韩国人的手,气愤地骂了句:“shit”。伊丽莎白问奶奶“shit”是什么意思,她告诉奶奶有一个女孩骂了一个黄种人一句“shit”。奶奶没有回答。伊丽莎白继续看上去,已经是这个韩国人用同样流利的英语告诉伊丽莎白将钱拿走,自己喝完这杯酒就会离开。伊丽莎白没有理会这个韩国人,她走出了“夜平壤”,而那个韩国人则拿上伊丽莎白放下的钱跟着伊丽莎白走出了“夜平壤”,当然了那些日本士兵也追了上去,跟着那个韩国人尹德安和伊丽莎白走出了“夜平壤”。
- 几个闻讯赶来的巡警将那几个浑身酒气、骂骂咧咧的日本士兵赶走了,在尚未酿成外交事故之前。而尹德安在伊丽莎白身后高喊:“If you poison us, do we not die? If you wrong us, Shall we not revenge?”。那个小女孩回头一笑:“伊丽莎白,明天晚上同一时间夜平壤见。”
- “八格!”又有几个垃圾桶应声被踢破。
- 一周后,大同江畔,伊丽莎白用自己的身份掩护了尹德安完成了自己的坏日军设施的任务。他们在做最后的分别。
- 几天前,伊丽莎白用自己的犹太侨民的身份掩护了尹德安偷运伪钞进平壤。那是用来为队员购买物资“抗日”的伪钞啊!
- “吃上了?你们这几个普通韩国人居然敢对日本天皇不敬!”,手起刀落,尹德安掏出藏在西装口袋里的小手枪,将几个坐在村口大吃大喝的韩奸枪毙!
- “奶奶,他们这一代不能在一起吗?”,奶奶安慰伊丽莎白:“不用多想。”
- 伊丽莎白坐着轮船离开了不属于她的朝鲜,她回到了耶路撒冷。伊丽莎白进入到了英国殖民者在耶路撒冷的政府,当了一个小小的文员,她用积蓄在耶路撒冷购买了土地,她帮助自己的族人与殖民政府周旋。
- 伊丽莎白问奶奶:“怎样确认这些都是事实,如果不是事实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奶奶的语气缓和了:“伊丽莎白,当你迷茫的时候,你就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往你看到的画面的方向去做,总有一天你看到的都会变成现实的!”。
- 伊丽莎白还看到了最后几个画面,但是她没有跟奶奶说,或许奶奶也知道她看到这些画面了。在那片现在还没有被他们发现的大陆,有一个女孩正在聚光灯之下寻找自己。伊丽莎白要去做这个小女孩。
- 伊丽莎白跟奶奶道谢,她明白了这个民族的未来,她整理了自己的白袍然后委身走出那顶属于奶奶的小帐篷。她眺望远方的沙漠,她看到了未来。
- 几十年后,当尹德安在汉江畔写下《汉江》这两个韩语大字时,韩国正经历着经济腾飞的时刻。
- 即将要回家的喜悦冲淡了尹来凤连续劳动的疲惫感,是的,她在这个设备落后,环绕着风扇转动声音和纺织机工作声音的房间内已经连续工作五天了。今天下午,尹来凤将要达成那辆熟悉的驶向城市近郊的公交车回到家里,因为明天她将要带着她敬爱的爷爷去国会代表投票站投票。和尹来凤一起在大城市市区租房子居住的纺织厂小姐妹们都不知道来凤家“显赫”的过去。尹来凤的爷爷曾是韩国光复运动的成员,尹德安曾长期随这个在现在的朝鲜境内活动,与朝鲜民间有很深入的交流,深刻了解朝鲜和韩国的国情。后来尹德安就被调整到大城市工作,后因为反对朝韩之间的冲突与战争而逐渐被排挤出韩国的权力中枢,只能蛰居在大城市近郊的一处小村庄等待将军对他恢复信任。回家之际,尹来凤还特意在公共汽车站的小摊上买了好几份报纸。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尹来凤终于回到了她的家,而此时她的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十多年前的韩国报纸,伴随着那盏微弱的在随风摇曳的灯光。来凤夺门而入,将手中的新报纸塞到爷爷的怀里,道:“爷爷,不要再看这些旧报纸了,你的将军早就将你抛弃了,看看这些新报纸。明天是国会选举,我们一起去投票站投票吧。”。爷爷这个韩国的老兵面对着孙女的撒娇,只是点了点头,或许这一切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他从村民的只言词组中是否已经看到了韩国的未来?爷爷将报纸塞到来凤书包,轻声地对来凤说:“来凤,我们回屋里,你再和我说一下朝鲜的崔同志和我们家的故事。”
- 来凤和爷爷回到屋里,把背包放下就想回房间。尹同志喝止了来凤:“来凤,你不是要给我讲故事吗?现在回房间干什么?”。来凤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只能回头和爷爷说:“爷爷,你属于这个时代,为什么还要讲崔同志的故事,他死了好几年了。”。尹同志愣了愣神,定神一想也是,现在韩国也要进行民主化改革了,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他又想活在那个时代。尹同志妥协了:“来凤,你给我读一下崔同志的来信吧。”,来凤也作出了妥协。他悻悻然地在储物柜中拿出那已经锈迹斑斑的用来存放书信的奶粉罐,从中随机拿出一封信。尹同志点了点头:“来凤,读这一封信就行了。”
- “尹科长,一别十多年,朝韩战争之后就没有再与你见面了,今天收到二哥从香港转来的你的来信,幸甚。信中尹科长你说你大儿子刚刚生下了孙女,得知你们家的情况,你嫂子特意让香港的亲戚每个月给你们家汇5美元,用来给你的小孙女买奶粉和看病,小孩子容易生病,家里有点钱为好。欢迎你和小孙女以后来朝鲜探亲,”
- 来凤读完崔科长的来信,眼睛已经被泪水湿润了,扔下一句“爷爷,现在还读这些信干什么。明天开始国会投票,你爱去不去。”,扭头就回自己的房间。尹科长没有表态,他有自己的想法,他静坐在客厅,在沉思中等待儿子儿媳回家一起吃晚饭。
- 第二天一大早,尹科长没等儿子儿媳和来凤起床就独自出门,他像往常一样巡视着这条自他祖辈起他们家一直居住着的村子,和他一样早起的只有那些下田劳作的农民还有去隔壁村赶墟市的小商贩。他沿着每天既定的路线“叫卖”他的“公共服务”,只不过今天有所不同的是,常常购买尹科长“公共服务”的老同学,今天不再称呼尹科长了,他改了称呼,他叫尹科长做“尹先生”。察觉到老同学对他称呼的改变,尹科长先是脸色变阴沉,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反应过来了,他挺着腰杆问他的老同学今天有没有事情需要他去协调。这就是尹科长每天“叫卖”的“公共服务”,他的回报也只是乡邻之间的尊重。出乎尹科长意料的是,这个昔日的“购买”“公共服务”的大户今天没有再“购买”了,他笑嘻嘻地对尹科长说:“尹先生,以后都不需要辛苦你了,这几天国会议员候选人到村争取选票,以后我有麻烦找他们就行。”。“喔”了一声,尹科长依旧挺直着腰杆,只是他不再巡视了,他决定打道回家,看看来凤带回来的新报纸,崔科长去世好几年了,他发现自己落伍了。
- 回到家的尹科长从来凤的背包里找出那些新报纸,就这大城市近郊农村的朝阳和“鸡鸣狗吠”声,慢慢地阅读起来。见到刚刚起床,走出房间的来凤,尹科长轻声地说:“来凤,你过来,和爷爷说一下我们这个选区的几个国会代表候选人的情况,一会爷爷和你一起去投票站投票。”。来凤显然不耐烦了:“爷爷,这几个国会代表的情况都差不多,你看看那些数据,自己喜欢哪一个就选他就是了。”。尹科长摇摇头:“这样不行,国会代表是代表我们的,没有仔细地考察怎样选择他们。工作认真、细致是崔科长教会我的,朝鲜这十多年发展得这么迅速不就是靠这些工作方法?”。虽然来凤显然不耐烦,但是她看到爷爷的“进步”她也很高兴,于是她便坐在了爷爷旁边一一对爷爷讲解这几个国会代表的具体情况和她对这些人的情况的理解。正在这时,被客厅响动吵醒的儿子,走出了房间,他对尹科长说:“爸,你还是跟来凤去大城市城看看吧,那里有你想要了解的韩国最新发展,来凤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她还小。”。尹科长朝儿子点了点头,他或许也有这种想法,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走出这条村子,自从他被罢官。
- 那一天,这一个普通韩国人家的三代人终于在选举站完成了投票流程。
- 尹科长没有跟随来凤去到大城市市区,他独自坐着那摇摇晃晃的公交车来到大城市市区,望着那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建筑,他看到了韩国,但是当他按图索骥找到来凤的群租房和工作单位,望着那狭小的工作环境和逼仄的居住空间,他脑海里涌现出无数和崔科长交往的场景,他真想问崔科长这就是他想要的韩国吗?“爸,你看到韩国的前路了吗?”。
- 尹科长独自一人在汉江江畔摆好文案,用古汉语整整齐齐地写下了两个字“汉江”。
- 晚上,尹科长对着围坐在餐桌前的一家人说了一个故事,“你们就当做是印度的故事听一下就好了,但是我相信那是发生在韩国的故事!”
- 尹科长娓娓道来那个他称为《古国》的故事:
王后临盆当天,朴金石带着宫廷侍卫冲进了王宫后院。那一天的朴金石,身着一身白袍,他左手一挥,李王和李王后即死于侍卫的乱箭之下,只剩下那个可怜的侍女,抱着李王后刚生下来的龙凤胎冲出了王宫。这个可怜的侍女以为自己逃脱了侍卫们的追捕,就放心地准备在大同江边用大同江水为这对刚刚诞生的王子和公主洗沐。突然这边侍卫们追踪到侍女的踪迹,侍女受到了惊吓,一不小心就将还未来得及用大同江水洗沐的王子连同婴儿盆推向了大同江,还未来得及侍女反应,王子就随着大同江水漂流而下。侍女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她只得抓紧时间为公主洗沐。终于,在侍女被乱箭射死之际,公主已经大同江水洗沐并随大同江水流而下。当天晚上,为搜索这场宫廷政变中失踪的几个大臣而焦头烂额的朴金石在大同江边发现了漂流到他脚边的婴儿盆,而盆里正是那个今天刚诞生的王子。朴金石辨认出王子身上的王家之物,他召唤身边随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现场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只有朴金石,面有难色,但是迟疑片刻他还是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宣布了一个决定,这个婴儿就是这个韩国古国现在的王,而朴金石作为已经被射杀的李王的宠臣,他要出任这个国家的摄政。朴金石没有对身边的众人多解释就策马回城了。或许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不适合做这个韩国古国的王,因为他作为一个平民,从一无所有到靠战功成为李王的宠臣,他靠的不是祖辈的父荫,而是贵族们看不上的自我努力,或许他的儿子,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朴金石心中的最适合做这个古国的王的人选,但是现实将会在不久之后让朴金石后悔他今天的这个决定,但是最起码今天,朴金石并没有后悔。
就这样朴金石躺卧在朝堂之上看着新王李幼主一天天长大的日子过了十多年,直到号称北方战神的北方游牧民族的王铁木真统帅十万少数民族战士陈兵于古国边境,这种恬静悠闲的日子才戛然而止。这十多年的日子里,那群朝堂里的大臣既是这个国家的重臣,又是朴金石小儿子朴平日的老师。朴平日这个勇武有力的壮小伙就在这群老师勤勉的教育中日复一日的学习治国理政,虽然不知这种教育的成果和意义何在,但是朴金石总能在老师们对朴平日的夸奖中看出大臣们对新王李幼主的轻蔑,一句“王座上的傻儿子是不是干得不行?”总是一场歌舞宴会的开场白。反观新王李幼主,不仅只是个呆坐在朝堂之上的玩偶,只能听命于摄政朴金石,而且他的生活都被朴金石人为营造的环境所控制,他的授业老师崔宏就是朴金石的亲信,他负责安排李幼主每天的衣食起居并且确保李幼主没有得到任何的受教育机会。实际上崔宏确实如此做到了朴金石的要求,他还安排自己侍从的女儿李小敏进宫服侍李幼主的起居并且时不时想李幼主王按时这个侍女是他的妹妹,李幼主王常常对此笑而不语,他只当是那些大臣们戏弄他的笑话之一。殊不知,这个侍女李小敏就是小王子李幼主失散十多年的妹妹,那个顺大同江水漂流直到被崔宏捡到并赠给他侍从作为养女的王后的亲生女儿。闲暇之时,朴金石就会在崔宏的带引之下来到崔宏找人假装的假公主的居住,只有当确认了假公主的落魄,朴金石才能心满意足地回去处理政务。
那一天,穿着破布烂衣、手持一根挂着三个骷髅头的拐杖的铁木真的使节来到了古国朝堂,朝堂之上满座皆惊。铁木真的使节向这个古国郑重地提出了三点要求:一、称臣、二纳贡、三和亲。对于朴金石掌握的这个古国来说,纳贡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朴金石掌握的额这个古国以商业发达文明,朝堂之上均是大地主,钱、珠宝对这群土财主来说不值一提,至于称臣与和亲就很难办到了。朴金石仔细地打量了铁木真使节一行人,他不敢得罪这群来自北方的战神,但是有些事情他和他的文臣们很难办到。正在朴金石思量之际,铁木真使节一行人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发话了:“我们的王铁木真希望听到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年轻人的话,而不是这位躺卧在朝堂之上,吃着葡萄的白衣老者的话。”。听到队伍中的年轻人的逼问,手持拐杖的使节态度更加桀骜了,朴金石对此笑而不语,他让铁木真的使节团先行回客栈休息,自己有些事还要和大臣们商议。
当晚,朴金石召集所有文臣武将在朴金石的家商讨对策,酒酣耳热之际,朴金石和大臣们进行了约定,为了显示古国对铁木真这个北方战神的尊重,一周之后在古国的贡院举行“比武招亲”,哪一家大臣的女儿胜出了比赛就要成为“和亲公主”嫁给北方战神铁木真。这群在宴会上摸着舞女大腿,手里端着美酒的大臣们没回到家就后悔了,但是摄于朴金石的权威和维持自己的权势,只得硬着头皮让自己的女儿应试,只是他们私下都嘱咐自己的女儿在比赛当天一定不能胜出。
一周过后,古国贡院,那个在朝堂之上逼问朴金石的年轻人,站在北方战神的战车之上率先进入贡院,只见牵引战车的战马都身披重甲而战车之上,除了领头驾车的车夫,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手持长矛和流星锤的蛮族战士。那个年轻人和朴金石对视了一眼,朴金石就示意“比武招亲”开始。“比武招亲”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是舞艺,第二场是声艺,第三场是笔试。首先开始的是第一场舞艺,欣赏到古国佳人们曼妙的舞姿那个伪装成使节随从的铁木真还是很高兴的,但是渐渐地他发现不对了,古国的“和亲公主”们跳的“霓裳羽衣舞”被这群“和亲公主”跳成个体舞蹈,而且“和亲公主”接二连三的倒地,渐渐地站在赛场上的“和亲公主”人数越发稀少。朴金石对此也心知肚明,他转过头对坐在自己身旁的北方战神的使节道;“怎么样?我们古国还是很崇尚武力的,但是我们更崇尚智力。这舞跳得不错吧?”。使节不露声色,没有接过朴金石的话,扭回头就继续观舞。随即,朴金石就让赛场上剩下的“和亲公主”进行第二场声艺比赛,铁木真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虽然铁木真不懂音艺,但是也听得出“和亲公主”们不是走音就是破音,连铁木真使者都扭头问朴金石:“这就是你们古国的公主?”,这回轮到朴金石笑而不语了。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三场笔试了,铁木真见到比赛时间过半,那些“和亲公主”们都少有动笔的迹象,越想越生气的他跳下自己的战车,大跨步走向赛场,他就近拿过一位“和亲公主”的试卷,看到试卷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他爆发了。他一把抱起这位“和亲公主”,一手举起这位“和亲公主”的试卷,他大声质问朴金石:“这就是你们古国的“和亲公主”,我不管她只能管你们一年平安,我明年再来。我就是铁木真。”。听闻此言,赛场一片大乱。铁木真则带着刚刚抓到的“和亲公主”回到了战车。正当铁木真意欲驾车冲出古国之际,站在观礼台上的李小敏大喊:“铁木真,放了她,我愿意做“和亲公主。”。铁木真闻言望向观礼台,只见李小敏站在小王李幼主身旁。铁木真忘了年轻的李幼主王和李小敏一眼,策马扬鞭,高喊:“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古国!”。